第十二章原始部落
狄姆逊·霍克尔悄悄地给站在甲板上的马蹄香披上一件衣服说：“太阳已经落下去了，海面风大，回船舱吧。”她是感觉有些凉意，默默无言随他走进船长舱。舱内还算宽敞——这船是一艘改造过的商务船，室内有两张床，一张狄姆逊·霍克尔睡的，一张是苏洛娃·博里蒙睡的，马蹄香就睡在苏洛娃睡过的床上。
狄姆逊色迷迷地注视着他抢来的女人，抱住她粗暴地亲吻……马蹄香不耐烦地推开他，严厉地说：“你不能这样，我现在的心情不好，你若是野蛮地强迫我，我就投到大海里，我说到就做到……”
“你知道我是多么地喜欢你，才把你抢来，你是属于我的，今后我们要一起生活，我会保护你……”
“你若是真喜欢我，要保护我，从今往后就不要再做海盗，改邪归正，重新做人。”
“我是这么想的，抢到你——我的美人——真正打动我的女人，我就再也不干海盗这个行当了，你相信我，说到做到。你看到了——那些珠宝就价值连城，我有足够的钱让你享受荣华富贵，——只要你爱我——”
“我告诉你，我的心情不好，现在不行！如果你强暴我——我再重复一遍：我就投到大海里……回到美国你能够改邪归正，我会认真考虑你的要求……”
“我从来都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只要我想做我就去做，我想要的就得属于我……今天你征服了我——因为我实在太爱你——我不能失掉你——只要你真心爱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男子汉说话算数？”
“算数！”
“那好，我说话也算数。”
马蹄香经过一整天的劳累，情感的巨大落差，人生命运的诡异……再加海上的颠簸，她迷迷糊糊觉得天旋地转，疲惫地躺到床上，辗转反侧胡思乱想，像进入地狱一样进入梦乡。
清晨，水手送来早餐，狄姆逊陪马蹄香用餐，她一点胃口都没有，他好言相劝她勉强吃了一点。狄姆逊吃过早餐来到驾驶舱查看情况，她到甲板上呼吸新鲜空气。她凝视着一望无际的大海，近处是波涛翻涌，远处是一片碧蓝，云连海海连天分不清是天是海，她爱大海又恨大海，是大海使她落到今天这步境况。她把着栏杆任海风吹拂，任涛声喧叫……
狄姆逊出现在她的背后，轻轻搂着她的腰，她回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他说：“马上就会看到岛屿了，你看海面有海鸥了－——”
“我们要去哪里？”她说。
“我们要去的岛我知道它的方位，但不知道它的名字，岛上居住着原始部落——也许他们连部落也不是，可能是母系原始人类，他们是野蛮人还没有进入人类的文明时代……”
“还有这样的人类？”马蹄香惊奇地问。
“真的是这样，几年前我来过这里，在这个岛上有一种玉石很值钱，这次出航我一是到你在的岛上取财宝，二是到今天我们要去的岛运玉石。”
“你是不是又要抢他们杀他们……”
“不会的，他们对我很友好，他们不懂玉石的价值，对于他们那些璞玉就是一般的石头，而我已经留下了两个水手在岛上生活，由他们给我采集玉石。我给他们准备了大量的他们需要的生产工具。”
“谢天谢地你不杀他们……”
“他们不反抗，我为什么要杀他们，我做恶也有一定的底线，我不会每时每刻都是恶魔。”
“再一次谢天谢地但愿我今后看到的不是恶魔……”
“其实，恶魔和天使没有本质差异，他们是可以转换的，有时恶魔比天使更可爱——因为天使的善良是伪装的……”
“那是你的观点。不能把恶魔和天使相提并论，如果恶魔要变成天使只能是放下屠刀，弃恶从善。”
“恶魔有恶魔的逻辑，天使有天使的逻辑，我想在你面前变成天使，信不信由你。”
“当然，我很高兴看到你立地成佛……”
“我是个无信仰的人，即不信上帝也不信佛，我会让你看到我是一个说到做到的男人……看！前面看到小岛了，马上就到了。”
“岛上的民族野蛮吗？”
“不野蛮但非常原始。还请注意不能把野蛮和凶残划等号，那里的土著还是母系社会——其实社会元素不是很多，是原始民族，没有文字，只有简单的语言，没有生产工具，没有积累……连衣服也没有，男女都赤裸着身体——只是在阴部挂着几片树叶……部落首领——也许叫部落不准确还没有形成部落，只是以家族形成一个群体，头领是女性，族人都叫她大母——也就是最大的母亲的意思。”
“我要下去看看——”她好奇地说。
“要去看看，我们要在这个岛上过呆两天。你要了解一下这个原始的土著人，他们的生活状态他们的习俗，对比一下文明社会和他们的区别……你若感兴趣还可以多呆几天——只要你高兴，什么都依你。”
“看清那个岛屿了，到了……”
“你回船长舱准备一下，我要指挥停船登岛……”
狄姆逊向大副和水手们发号施令，甲板上忙碌起来，从大船上放下两只快艇，狄姆逊马蹄香和两个水手坐一只快艇；另外四个水手坐一只快艇负责装运带来的货物——大部分是铁制生产工具生活用品。其他水手在船上休息娱乐。
岛上居民已经看到海上来了一只大船，很多人聚集在海岸观望，这一群零星的岛屿基本与世隔绝，很少有文明人类涉足这里，只有少数航海家和军舰来过这里，这里的土著看到外来人类既好奇又恐惧，怕给他们带来灾难。狄姆逊的快艇首先靠了岸，狄姆逊马蹄香和两个水手走过沙滩，棕黑色的土著男人阴部只挂着树叶或草，手中拿着木制的标枪好奇地站成一排，看着三个带枪的男人和一个女人。
狄姆逊向土著人打招呼，喂，哈啰……土著人听不懂，他立刻呼唤两个名字：“汤姆——杰克——”他重复喊着这两个名字，这两个人是几年前自愿留在岛上的水手……土著人中有人听懂了这个发音，飞快地跑离了人群，过不多久来了一个比土著人稍高大的男人，也是晒黑的皮肤但长像是白种人，同样赤裸着身体，他认出了狄姆逊大声喊：“狄姆逊船长——”
“汤姆——你好！”狄姆逊和汤姆拥抱，随后介绍给马蹄香：“这是我的女人——马蹄香。”
按照文明社会的礼仪汤姆和马蹄香应该拥抱或者握手，然而他俩都觉得不得体很尴尬，汤姆礼貌地说：“夫人好，欢迎光临！”马蹄香点点头报以微笑。
汤姆向土著男人们说了几句马蹄香听不懂的话，他们散开了向村中走去。狄姆逊跟汤姆说：“你安排一些人把船上的货物都卸下来运到村里。”汤姆答应着去安排人。
这时，对面跑过一个也是赤裸晒黑的男人，大喊：“狄姆逊船长，好想你——狄姆逊！”
“杰克——你好！这是我的女人。”狄姆逊指着身边的马蹄香，她点点头。
“你好！夫人！我——”他伸出手来和马蹄香握手，她勉强地把手给了他，狄姆逊暗自发笑。
“过得好吗——杰克。”狄姆逊问。
“好极了，自由自在，没人约束……生活在大自然——这里就是天堂，就是太热了点。夫人，不要笑我们，这里都是这个打扮，没有衣服——女人也是这样。我们和动物一样——它们也不穿衣服……”
马蹄香看着一路风光感觉和奥邦德生活过的荒岛差不多，都是一样的热带植物，一样的阳光一样的热……不多时来到了村落，见到了许多近乎赤裸的女人，她们好奇地瞅着新来的陌生人，显出逗人的笑脸。马蹄香想：我在斯蒂芬岛不也近似这般赤裸吗？现在倒是有了别样的感觉……
“船长，我带你去见大母吧——”杰克说。
“要不要等那些货物都送过来再去见？”
“先去见，货物也就到了……”
马蹄香说：“我也可以去吗？”
“当然可以去，在这里女人的地位是很高的，我们要见的大母就是族人的首领，也是巫师，她是最高权力的代表。”
“你和汤姆会讲他们的话吧？”狄姆逊问：“生活习惯吗？结婚没有？”
“和他们说话没问题，我俩已经成为他们的一员，他们接纳了我们，我们的权威仅次于大母。”杰克狡黠地笑笑：“关于结婚嘛——说老实话不想结婚，相好的女人很多，如果结婚了就只能守着一个女人……”
“你小子不怕累坏了……”
“船长，当着夫人的面不说这些了，这次能不能多呆几天，让夫人也见识见识……”杰克接着又说：
“一定要送些小礼物——就是脖子上戴的贝壳之类的东西，根本不用贵重的项链之类……还有刀剑等物她也喜欢。”
“前几年来我就知道她们喜欢哪种装饰挂件，我准备了，剑还没拿过来，稍等一会儿一并带上……大母还是前年我见的那位吗？”
“不是那位了，你见过的大母死了，现在是她的长女继承了大母的位置。”
“我见了怎么办？”马蹄香问。
“让你坐就坐，问什么答什么，我会翻译并提醒你。”
他们在村里说着话，汤姆也赶来了，他带来了一把漂亮的剑和一些吃的东西，还有土著人最喜欢的朗姆酒。
“汤姆我们一起去见大母吧。”狄姆逊把项链之类的礼物交马蹄香拿着。
“我就不去了，”汤姆对船长说：“我还要指挥他们搬运东西，还要给船长和夫人搭帐篷……”
“那好，今晚我请你们喝酒，你和杰克都要把女人带来。”
“还有，在大母接见的时候，”杰克又想起了什么，“狄姆逊船长，大母会抚摸你的额头，这是特别重要的礼仪，千万不要忘记！她们这个民族是女性崇拜民族格外看重女性性征，她们认为那里是生命的来源，人都是从那里出来的，非常神圣……我差一点把这一节给忘了。”
“接见我时我该怎么样？”马蹄香急着问。
“大母也会抚摸你——”杰克有些为难：“我不得不告诉你，这里的人很反感外来的人穿着上衣见她们，尤其是女人——为了与她们相处和谐，你可以穿着上衣但要解开扣子，这样她们就可以按照她们的礼仪会见了。”
“噢，这么多讲究——我不参加好吗？”
“那可太失礼了，其它场合你也无法参加了……”
“好吧，入乡随俗。”马蹄香解开衣扣，狄姆逊也脱掉了上衣，光着上身露出多毛的胸膛……
杰克带着他俩和许多礼物向大母的大房走来，一路上很多男男女女看着他们，杰克和他们打招呼。来到大房处门口有两个少女站在门口，杰克向她俩说明来意，其中一女带领杰克走进大房，狄姆逊和马蹄香留在门外。
这个大房子是用原木搭建起来的，看样子很坚固，和一路见到的许多圆棚不同，显然又大又豪华，一看便知是首领的宅院。门前还有两棵高大的阔叶树，枝繁叶茂，周围有大面积的草地，花开鲜艳……这时：
马蹄香注意到这个房间里地上和桌子上摆放了许多素烧土陶，有罐盆之类也有各种人物造型，千奇百怪……和奥邦德烧制的土陶有异曲同工之妙。她意识到这些土陶是她们这个族群很得意的创造，大部分生活用具就是这些土陶，她们的艺术品祭祀品也是这些土陶，土陶是她们的文化。她们现在还没有条件也没有能力制造青铜器铁器，所以生产工具还是木制的石制的……人类社会已经到了后工业时代，她们还处在原始状态——母系阶段……还不能是严格意义的母系社会。
接见仪式全部结束了，狄姆逊邀请大母今晚参加晚宴，大母欣然同意。这个大房间里除了有陶器还有许多兽骨兽皮兽角之类的装饰品，这里是家族首领的官邸也是神权巫师居住的地方，更是法律道德仲裁最高决策单位——尽管这里还没有法律——反正所有问题都是大母一人说了算，她是绝对最高权威。这个大房还是汤姆和杰克留下来之后帮助设计建筑的，这个大房子也形成了权威的风格和威严。
他们一行走出大房子来到仓库门前，大母看到狄姆逊送来的许多生产工具生活用品等物十分高兴，这些都是她们极其需要的，是自己无法制造的，简直视为神物。大母要把这些工具分给家庭一部分，有一部分要集中使用，不能归个人所有。从仓库他们又来到广场，这里是村民集中活动的地方，一块平整的草地，四周被树木包围，狄姆逊的行军帐篷就搭建在这里。狄姆逊再一次邀请大母赴晚宴。
马蹄香观察着这些赤裸着的男男女女，所有都是只在阴部挂几片柔软的树叶或草，也有少许皮条，几乎遮不住阴部，和动物没有太大区别。这里的人种既不像白种人黄种人也不像黑种人，似乎有点接近黄种人，但比华夏人略矮，男人偏瘦，女人偏胖，他们都是黑头发，男人一头短发，不留须；女人多结发辫，身材丰满，有女人的曲线美。马蹄香对这个族群的生活习俗颇感兴趣，很想研究一番。
正要开席的时候村民送来了烤好的羔羊，油光闪闪的全羊，这是大母事先安排的，族人送来就退下了，狄姆逊举起酒杯说了几句祝酒词，大母也说了几句，大家碰杯都一饮而尽，只有马蹄香觉得为难，因为是第一杯大家劝她干杯，她勉强喝了下去，心想：这里的女人怎么这样能喝酒——如同喝水一般。大家都开始大吃起来，土著女人不会使用刀叉，也没见过别人使用刀叉，她们用手抓着各样食品，样样都喜欢吃。二母给马蹄香撕了一块羊肉，她接了过来不敢吃下去——几乎是半生的还带着血丝，她给了邻座的狄姆逊；另一位二母又举起酒杯共同向狄姆逊和马蹄香敬酒，搞得马蹄香不知如何应对。在狄姆逊向几个女人敬酒的时候马蹄香问汤姆：“她们怎么没有让她们村的男人参加宴会？”
“这里的女人地位高，男人是从属于女人的，我和杰克是属于这里的特殊男人，地位仅次于大母，否则没有资格参加这样盛大的宴会。”
“男人是主要劳力吗？”
“狩猎捕鱼，干农活……男人还是主力。”
狄姆逊和几个女人喝了许多朗姆酒，餐桌上的食品吃得一片狼藉，大母虽然年岁很大能吃能喝，精力十分旺盛。她对狄姆逊说：“明天是十五月亮圆，有一对年轻人举行婚礼我邀请你们参加。”大家听后都很高兴，马蹄香更是好奇能赶上土著人的婚礼真是难得的好机会。
杰克给她讲，土著人是按月亮纪年，月有圆缺计算着每一个月，他们把十五看成是大喜的日子，结婚多在十五这天的下午举行。
马蹄香见餐桌上的食物吃得差不多了，朗姆酒喝得太多，怕这些人喝醉了不好收场，就示意狄姆逊结束宴会，他领会她的意图，觉得自己喝得也差不多了，宣布结束。把剩余的食物都给大母带走，两个二母搀扶着大母走了。汤姆杰克和两个女人帮助马蹄香收拾了餐具打扫了卫生，各自带着女人回家了。狄姆逊有些醉意搂抱着马蹄香：“看了那么多女人，谁的也没有你的好看，让我来劲……”
“你喝多了，”马蹄香把他按倒在行军床上：“早点休息，累了一天了，我支持不住了……”
“不行，我没醉，今晚你要满足我……我没……醉……”狄姆逊说着已经没有力气，睡着了。马蹄香没有喝多少酒十分清醒，但是非常疲惫，而又思绪万千理不出头绪，无法不胡思乱想，精神极度亢奋，躺下睡不着，强迫自己不许思考问题却恰恰想得很多，听着狄姆逊的鼾声辗转反侧，不知何时进入了梦乡……
清晨起来，狄姆逊开始和汤姆杰克指挥搬运璞玉——土著人说的那些烂石头，大大小小有100多块，大的有100公斤小的有10公斤左右，狄姆逊看了十分高兴，又布置汤姆杰克采掘任务，过几年他再来运。他很认真地问：“汤姆杰克，你俩要坦白地回答我，到底想不想跟我回美国去，我帮你们在美国成家做生意……”
“谢谢船长，”汤姆严肃地回答：“我真的不想回去——现在还没这个打算——在这个野蛮的地方无牵无挂不用钩心斗角很适合我。何况，我是个孤儿美国没人想我，所以我要继续留下。”
“美国也没人想我，”杰克接着说：“在这个野蛮的地方我已经适应，无拘无束，还有女人陪着我……我不能留下汤姆一个人在这里，没有说话的人他太寂默，我们是好兄弟要在一起……”
“我知道你们是为了女人……对美国的文明社会不感兴趣，我不勉强你们，尽情去做你们开心的事情。你俩跟了我多年我们也是好兄弟，告诉我需要我为你们做什么？”
“有你这句话也就够了，我们什么都不需要，只要你有时间——”汤姆有些动情握着狄姆逊的手：“过几年来看看我们……”
“对，多看我们几次。”杰克说：“别忘了多运些工具来——各种各样的……还有朗姆酒……。船长，这里女人不缺就是缺酒。”
“你小子每天都离不开女人，小心累坏了身体……”
“船长，”杰克睨视一眼马蹄香：“你的女人——夫人阁下很漂亮是东方美人，你不是也离不开女人吗？”
“是太漂亮了——”汤姆也调侃：“看夫人多美，这里的女人谁都比不上——”马蹄香腼腆地拉一下衣襟遮盖敞开的胸脯，这个动作更把男人的目光吸引过来，她不好意思地瞅一眼狄姆逊。汤姆继续说：“夫人不必害羞，我不是随便夸奖你，这里的习俗女人身材好是很受人尊敬的，这里的人一年四季都是这样赤裸的，我俩也不敢穿衣服，否则会被土著人耻笑的，无法生活在这里……”
“是的，”杰克插话说：“这个民族男男女女都是赤裸着生活，几乎没有任何隐私，也没有任何私有财产，也几乎没有法律……异性接触很随便，但是这里从未发生过强奸事件和残暴的流血事件……我很珍惜这个野蛮人群的平和。我不喜欢文明社会的虚伪，人与人之间没有真情，有的只是金钱关系，利益关系，只能相互利用，没有友谊。”
“不要说了，”狄姆逊有所领悟地说：“我们做海盗这一行也是被文明社会逼出来的，无视法律无视道德，坏事也干尽了……从现在起，我也向你们二位学习改邪归正，不再做海盗了，做生意公平竞争……”
“我俩和你不一样，”汤姆说：“我们是赤裸裸地回归，回归大自然，回归人的本真……你是回归繁华世界，享受城市生活，我们的性质不同……”
“也许我发了大财，把这个荒蛮的地方变成美国的殖民地成为一个旅游胜地，让你们这里也享受文明生活……”
“谢天谢地——船长大人你可千万别动这个脑筋，如果你真这么想都是一种罪恶，如果真的实现你的商业计划你可真的犯了滔天罪行——这块荒蛮之地——仅有的一点净土就彻底毁于你这个万恶的富豪之手。”
“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马蹄香认真地说：“狄姆逊，杰克的话不是耸人听闻，如果你把这里变成美国的殖民地，对外开放又变成旅游胜地，真的就是毁了这块净土……”
“难道文明世界就看着他们野蛮下去，赤裸下去……连衣服都不穿……”
“我想应该帮助他们，比如你给他们送来生产工具，帮助他们开发，让他们自己改变他们的生活，逐渐从野蛮走向文明……但是不要来掠夺他们的资源，如同你给他们生产工具是为了获得他的玉石……”
“好了，我们不探讨这个问题了，我不过是说说而已，这里天高皇帝远，谁会来开发这里？”
“只要你提议——美国会！”
“狄姆逊——”马蹄香动情地说：“但愿你是不经意地随便说说，千万不要动真念头，如果你打定主意将天良丧尽，犯下不可饶恕的罪恶。”
“既然你反对我就永远不会做这件事情。”狄姆逊对这个话题已经不感兴趣：“汤姆，陪我到海边看看他们装船的情况；杰克，你陪马蹄香到各处转转，咱们分头活动。”
狄姆逊一伙向海边方向走去，杰克陪马蹄香来到他的家，他的女人正在家里。他的家与土著人的家不太一样，是按他自己的设计盖的小木屋，采光也合理很明亮，收拾得也很干净，家中也摆了许多陶器，除了杰克自己的一点生活用品也是一无所有。杰克说：
“我已经野蛮化，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没有什么物质享受，也没有那么多烦恼，这个女人对我很好。”他指一指他的女人，女人知道是在说她温柔地笑了笑。马蹄香不想看还是目不转睛，她想到自己不也是这个样子吗？其实不加意识形态不加宗教因素人的全身没有可耻之处，都是审美的对象，她觉得自己的脸红是可耻的。杰克的女人因为很喜欢马蹄香过来和她亲近，伸手抚摸她，马蹄香立刻反应过来也亲切地回礼，杰克在一旁欣赏着两个女人……
他们三人走出小木屋，看到村子里到处是高大的树木和矮小的灌木林，村子在一块平原之中，没有规则地建了许多圆形的小木屋，但和杰克的木屋外形不同，搭建方式也不同，有的连在一起，有的是单独一隅。他们看到一处比较大的圆形木屋，马蹄香问杰克：“这个比较大的木屋是干什么用的，谁家的？”
“这是村子里的公棚，是村民集体搭建的，也就是集体宿舍的意思，公棚是单身汉的宿舍。这里人的习俗男孩长到十五岁必须离开父母到公棚来住，回家吃饭回家干活，他们有了相好的女人可以晚上住到女人的木屋，等到自己有能力盖起木屋才可以结婚成家。女孩到了十五岁父母要给她在自家的木屋旁搭建一个小木屋，晚上她可以接待她相好的男人，天亮前男人要离开。单身女孩生了孩子母亲会给她照顾，但不能超过两个，有了两个孩子的女人必须结婚把孩子带走。一般男人并不嫌弃两个孩子是否自己的，都一样关爱。只要男女结婚了，再不能和丈夫或妻子以外的男人或女人发生性关系，婚前很自由，婚后很专一，这是他们的道德标准。”
“这样，他们不是会生很多孩子吗？”
“是比较多，但也不是很多，民风很好。”
“会不会有近亲结婚等问题？”
“这个民族虽然性生活很自由，但是没有近亲结婚和乱伦现象。父辈和子女，兄弟姐妹之间绝不允许发生性关系，这方面要求极为严格，如果谁要触犯这条戒律将被撵出这个村子，永远不许回来。”
“这个民族没有任何政治组织形式，怎么控制这个群体？”
“说来也怪，这个民族还有几个小岛也是同一民族，大约有几千人，没听说发生过恶性的血腥事件，这里的几个村子最高首长就是你昨天见到的大母，发生的任何纠纷都由她最后裁定。这里的人们一直都是平和的生活着，由女人控制着男人……”
他们三人正走着迎面过来几个女人抬着细长的树干，咕噜咕噜地说些什么，并向杰克和他的女人打招呼。马蹄香问杰克：“她们在说什么？”
“她们说你长得很漂亮，说你的奶子是圆的很好玩，她们想摸一摸，怕你不肯赏光……”
“她们真的这样说？”马蹄香不好意思：“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抬树干的几个女人站在那里未走。
“我真的没骗你，她们真是这么说的。这里的女人表示尊重或羡慕才会摸对方的奶子，因为你是外来人，高贵！所以她们不敢奢望……”
“既然是这样我应该满足她们的要求……”
杰克向这些女人传达了马蹄香的友好意思，她们发出了笑声和咕噜咕噜的叫声向马蹄香走近，她们接触到一起，土著女人欣喜若狂地争着抚摸马蹄香的奶子，马蹄香也虔诚地回敬她们——抚摸了每个土著女人的奶子，她们似乎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注视着马蹄香；马蹄香也注视着她们，似乎也完成了一次圣洁的宗教仪式。
土著女人又咕噜咕噜地说起来，马蹄香问杰克：“她们在说什么？”
杰克说：“她们说，今天她们太高兴了，你很伟大，她们摸到了神的奶子，她们会生很多孩子——托你的福……”
马蹄香看着恋恋不舍的土著女人沉思着人真是奇怪的动物，有许多行为是匪夷所思的：男人喜欢女人的胸部，女人也喜欢女人的胸部……所以奥邦德——做为一个画家更喜欢女人的胸部——而且要表现女人的胸部，胸部是女人的象征，生命的象征，也是性感和美的象征。从远古时代起人们就懂得欣赏女人的胸部，现代人更是发挥到了极致。今天在这个荒蛮的小岛上野蛮人的情感和文明人的情感平等的得到了释放，有共同的审美标准；野蛮人和文明人只有落后和先进之分，而没有贫贱高贵之分，不要歧视，不要统治，不要杀戮，要平等要和谐要互相欣赏世界才能美好……
下午应大母的邀请狄姆逊和马蹄香去参加土著人的婚礼，汤姆和杰克来请他们——自然带着他们相爱的女人，一路上看到很多年青人都是兴高采烈，三三两两成帮结伴大概也是去参加婚礼。他们来到村头一处有山丘的地方，很多灌木，掩隐着一座山崖，在山崖前有一片平整的草地，野花和矮草象是地毯铺成绿茵，在草地的中央有一块平坦平滑的青石，在山崖的下方有一个山洞，豁然展现在人们的眼前，汤姆指着山洞问狄姆逊和马蹄香前方的景象：“你们看，前面象什么？”
“太像了，”狄姆逊惊呼：“太像了，真是不可思议——”马蹄香看着惊呆了，大自然这样惟妙惟肖创造了精美的杰作，好像自己的下体被放大了摆放在那里，太神奇了……
“太像了——像什么？”汤姆故意问狄姆逊。
“你明知故问——像你女人的——你要她回答。”
狄姆逊的回答引得大家都笑起来，又都看着身边的女人，大家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狄姆逊船长，”汤姆说：“我跟你说，我们可不要亵渎了这处神圣的灵物，土著人称这里为圣门——不叫阴门，是他们最崇敬的地方，各村的结婚仪式都在这里举行，其它祭祀活动也在这里举行，这是他们的女性崇拜——也就是生殖崇拜，女性至高无上，这是土著人的圣物，比他们的生命都宝贵。走，我们到山洞里看看也祈福走好运……”
山洞旁已经有许多青年男女出出进进都在祈福，狄姆逊一伙也走进了山洞，他偷偷对马蹄香说：“我走进你里边了，你有感觉吗？”马蹄香嗔怪地斜了他一眼：“这是个神圣的地方不能开玩笑。”山洞里边不是很大只能容几个人，越往前越窄更有一种神秘感。洞口进出只能容一个人，他们进去很快就出来了，似乎体会一次从母体出生的历程。
山洞前草坪上聚集了很多青年男女，一伙一伙地很是热闹，他们看到了被青年簇拥着的大母，她也看到了他们，凑在一起打招呼。大母是来主持婚礼的，后面跟着新郎新娘的父母，但不知谁是新郎新娘——因为所有人都是赤身裸体只是在阴部挂几片遮羞叶，女人们只是比平日多了脖颈上的贝壳项链，从服装上——他们都没有服装——怎么能区分出来谁是新郎新娘？汤姆告诉狄姆逊和马蹄香谁头上戴上花环谁就是新郎新娘。
这时大家簇拥着一对新人和两个伴娘边说边闹向海边走去，马蹄香一伙人被土著人感染也跟随着来到海边。到了沙滩上青年男女都脱掉了遮羞叶片赤裸投入大海，男男女女又在大海中嬉闹起来……汤姆和杰克也鼓励狄姆逊和马蹄香也脱掉裤子和他们一起玩耍，马蹄香摇摇头不想参加，狄姆逊也终究没有脱掉裤子，汤姆和杰克拉着各自的女人投到波涛中去了，狄姆逊搂抱着马蹄香说：“亲爱的，你那么动人的体形为什么不展露出来呢？”他抚摸着她，她也觉得痒痒的，回答说：“你的体形也很美，是一个真正彪悍的海盗，你为什么不去展露一下你的肌肉去勾引那些赤裸的女人——”
“我爱你，觉得所有的女人都没有诱惑力，只有你才能打动我的心——”
“是真话？”
“当然是真话，请你相信我，从见到你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无时无刻地迷着我，我从来没有对任何女人这样痴迷——”他紧紧搂着她：“我对你发誓——我爱你，你是我的主宰，今后我一切都听你的——只要你真诚地说一声：你爱我！”
“好了，松开手吧，我爱你！”
狄姆逊终于听到了他梦寐以求的一句话，他孩子一般把头埋在她的身上，亲吻着拥抱着，马蹄香闭着双眼任他尽情的抚摸……
马蹄香从缠绵中清醒过来，对狄姆逊认真地说：“我有件事想同你商量，不要闹了，听我说——”他从沉醉中聆听着她的话，“我想了一天了，不知能否实现，我想带一个土著女孩回去，不知你同不同意？大母会不会同意？”
“你怎么有这种想法？”狄姆逊惊奇地问。
“我看这里的土著人很纯朴，很单纯，很善良……我喜欢她们。希望今后我的身边有一个土著女孩陪伴我，我教她认字读书开化进入文明世界。这样我的心情也会好一些，她们的纯朴善良也会感化我，我真的很喜欢这里的女孩，我会和她们相处得很好。这就是我要和你商量的。”
“只要你喜欢我什么都满足你，只要你开心就是我的快乐，我想这件事不成问题。”
“谢谢你理解我的心情——”
“你等着我去叫汤姆商量这件事情。”狄姆逊跑去叫来了汤姆和杰克还有他们的女人，他们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都洗耳恭听，狄姆逊当着马蹄香的面把她的想法和他们说了。汤姆大笑着说：“我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原来如此，我看可以。船长夫人很有眼光——这里的女人确实很善良，又很勤劳，善解人意是非常好的仆人。”
杰克又说：“土著人对我们非常友好，很信任我们，不要说你要带走一个，就是几个都没问题，我和汤姆去和大母商量这件事情，肯定皆大欢喜。”
“我让大母选一个最漂亮的女孩，你说想要多大的？”汤姆兴奋地说着，又和他女人说了几句土著话，女人非常高兴的样子。他接着说：“我的女人说她们会非常乐意做夫人的仆人，大母会同意的。”
马蹄香高兴地说：“谢谢你们，那就选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吧，一定跟大母和女孩的家长商量好，千万不要强迫，女孩一定要自愿，家长同意。告诉他们我会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爱她——”
“那就这样定了，”狄姆逊说：“拜托二位去与大母商量把这件事情办好，我会感谢你们——好兄弟。”
“船长叫我们好兄弟就足够了，我们去了！”
汤姆和杰克带着他们的女人戏闹着离开了，狄姆逊和马蹄香看着他们远去，他说：“你可要想好了，土著人对文明社会没有印象一点都不了解，语言不通，生活习俗不同，你要从头启蒙她教育她……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如果你改变主意现在还来得及。”
“这些我都清楚，”马蹄香坚定地说：“我就是要与这种没有开化的女孩相处，我相信我们会成为朋友，教会她做一个文明人，懂得现今社会怎样生活。也许将来她再回到她自己的部落会对改造那里的生存状态起关键作用——”
“你想得那么多，看来你是一个有抱负的社会学家人类学家未来学家……”
“好了好了，我不过是为我自己生活有个伴儿，免得被你抛弃，我孤独一人。”
“看你说的，我永远不会抛弃你，你不会孤独的……”
他俩不再说下去了，海边热闹起来。
青年男女们陪着新郎新娘在大海中嬉闹够了，陆续来到沙滩上，结队打闹着返回村子赶到中心广场。这里家人已经摆成长蛇一样的桌子，放满了各样食品，有肉类有海鲜有水果有蕃薯……很是丰盛。老年人和孩子们已经开始在吃，年轻人随便坐下来也开始大快朵颐，吃了一阵之后年轻人又开始跳舞，有皮鼓作伴奏，敲得震天响，节奏感很强。男青年站成一排，女青年站成一排，随着皮鼓的节奏两队慢慢靠近，舞姿多是性挑逗动作，男女还同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不时男女两队还交叉走过，分开又靠拢，鼓声和咕噜声混成一片……
跳舞的男女一直跳到把食物全部吃光，十五的月亮升上天空他们还不愿离开，单调的皮鼓还在不停地敲打……
马蹄香累了对狄姆逊说：“我们先回去吧，我累了。”
“好吧，忙了一天了是很累，我们走吧。”
十五的月亮挂在苍穹格外的皎洁明亮，狄姆逊和马蹄香的心情也很轻松，他搂着她的腰，她如坠梦里，一天的经历如同神话一般令个迷茫不可思议，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文明和愚昧怎么界定呢？谁来界定呢？有些时候人类在追求文明的同时恰恰是在破坏文明，在批判愚昧的同时是在背离文明，人类在追求物质享乐的同时却制造了精神匮乏，人类在追求极大满足的时候是不是应该反省对地球村的掠夺太残忍，主宰世界是不是需要更宽容，文明社会和野蛮社会谁更文明？
狄姆逊和马蹄香要离开大母岛了——这是他们给这个岛起的名字，他们先向大母做了告别，她和他们恋恋不舍欢迎他们还来，来时多给她带些朗姆酒。马蹄香向她要了几个小陶器，大母让她自己随便挑，她选了几个便于携带的女性崇拜造型的人体陶塑。大母随后很神秘地对汤姆说了一阵话，汤姆翻译给马蹄香：“她们还要送你一件你最喜欢的礼物，那就是二母的女儿。”这时二母从后厅领出一个漂亮温柔的小姑娘，汤姆接着说：“船长夫人这就是你要带走的小女孩……”汤姆指了指小姑娘又说了几句土著话，小姑娘扑到马蹄香的怀里，小姑娘的母亲——二母也来到马蹄香的面前。马蹄香拉着小姑娘的手把她拥在怀里。二母说了几句土著话，汤姆解释：“从现在开始她就是你的女儿了——”马蹄香紧紧拥抱二母
“好了，”大母说：“让他们赶路吧。”
难分难舍，大母带领许多土著送狄姆逊一行到达中心广场，小姑娘拉着母亲哭了起来，二母说着什么把她推向马蹄香。小姑娘又跑过来依偎在马蹄香的身边，又深切地望着自己的母亲……终究还是分手了，大母二母她们不再送，马蹄香和她们招手，流下了热泪。
大母说了几句话，汤姆翻译：“她说她不送了，让我和杰克代表她把你们送到海边。”狄姆逊一伙向土著人招手，他们咕噜咕噜叫着很动感情。马蹄香牵着小姑娘的手，一步一回头地走向海边。
汤姆和杰克都带着他们的女人来送狄姆逊和马蹄香，一边走一边聊，狄姆逊对汤姆和杰克说：“你俩真的不想回去了？现在改变主意还不晚，你俩想好了——”
“狄姆逊船长，谢谢你对我们的关怀。”汤姆说：“我俩商量过了近期还没有回归的设计，我们喜欢这里。”
“你有时间就来看看我们。”杰克说：“我们有了工具就会给你挖掘更多的玉石，我知道你想发财……”
“我会来看你们……不要再送了就在这高处的岸边告别吧，在船上我能看到你们。”
马蹄香和两个女人互相拥抱，她抚摸了她俩的胸部，忽然想到她俩没法回礼，急忙解开上衣扣子，两个土著女人特别受感动——这是对她们极大的尊重，她俩竞情不自禁的掉下了眼泪，马蹄香深受感染也泪珠串串……狄姆逊也和两个女人拥抱，她们更加动情的哭着……狄姆逊顺手摘下了手上的戒指送给了她们——马蹄香见状赶忙摘下了自己的项链送给她们，两个女人各得一件，更是感动得哭个不停……并且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汤姆和杰克各自拉过自己的女人让他们上船。快艇开动了驶向大海，汤姆四人在岸上摆着手……大海的波涛平息了人们的激动情感，蓝天和大海连成一片使人分不清是蓝天还是大海统治着这个变幻莫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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