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有过2000多年的封建王朝,涌现出不少雄才大略的君主,而这其中能够竞争历史最佳皇帝的却众说纷纭。但无论如何讨论,其中往往有唐太宗李世民的身影。
话说唐太宗李世民,非但年少成名,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恰如毛主席所称赞的“自古能军无出李世民之右者”。而在位后的李世民非但“武功”依旧,文治也走向强盛,开创了青史留名的“贞观之治”。
这位雄才伟略的帝王驾崩后与文德皇后合葬于昭陵,又因素爱名驹,以至于在其死后依然有石刻“昭陵六骏”陪伴在他身边。可是,为什么昭陵六钧会出现在美国的宾夕法尼亚呢?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军阀、袁克文、古董商和爱国义士、外国博物馆都卷入其中呢?
袁克文垂涎六骏,奸商却狸猫换太子
辛亥革命后,北洋军阀头子袁世凯成为了最大的得利者。当时,袁世凯的二儿子袁克文奉袁世凯之命,正在指挥工匠们修建袁家花园。就在这时,活跃在北京琉璃厂的古董商赵鹤舫来袁府拜码头。
原来,当时袁世凯对袁府要求颇高,认为袁府景致不错,却少了些镇院之宝,要求袁克文寻来。这袁克文思来想去,想到了赵鹤舫,心想他长期倒卖文物,自然是有些路子。而赵鹤舫投其所好,声称昭陵六骏自然最适合衬托袁府的气派,自己可以设法弄来六骏中的“飒露紫”和“拳毛騧”。
那么,赵鹤舫为何又如此积极呢?难道只是为了讨好袁府吗?
其实,在他拜访袁府之前,一个法国文物商人曾经鬼鬼祟祟地来到了他的延古斋,拿出了一组文物照片,竟然是闻名天下的昭陵六骏。赵鹤舫见到图片后直摇头,不愿意行冒险之事。
谁知道,这个法国商人居然直接拿出了一匣子的黄金,指着照片说道,只要你能搞来六骏,这些就归你了,事成之后,更有重赏。现在美国和欧洲其他国家的博物馆也派人来了,但我们法国对六骏势在必得。
赵鹤舫听闻此事,反而拒绝了法国人的黄金,说道:请您把黄金收起来吧。我赵鹤舫是做文物生意的,自然是价高者得。
言归正传,这赵鹤舫虽然是富甲一方的古董商,但在乱世要运送如此价值不菲的文物自然还是有些困难,只得请袁克文出马,给军阀陆建章写了封亲笔信,准备“带兵”挖宝。
陆建章接到亲笔信后,直接说道:我明天派人直接把昭陵六骏一起挖回来,何必要那么麻烦只挖二骏呢?
其实,这就是赵鹤舫的高明之处了。赵鹤舫深知唐太宗历来在民间口碑甚佳,而这偷盗皇陵之事说不定会引起全国民众的声讨。既然如此,何不让袁世凯和陆建章顶在前头,吸引关注,而自己则躲在后头,享受那“渔翁之利”。
就这样,某天夜里,陕西军阀陆建章带着一群士兵,拿着铁锤和铁镐等进入了昭陵的祭坛,选中了“飒露紫”和“拳毛騧”,将它们凿成了几块,放在了有袁世凯府邸专用封条的木箱中,一路畅通无阻,运回了北京。
袁克文看到了这“二骏”后,心想可以讨父亲欢心,对出谋划策的负赵鹤舫感激不已,甚至引为平生挚友。只是,袁克文却没有想到赵鹤舫打的竟然是狸猫换太子的主意。
原来,赵鹤舫在去昭陵之前就已经让人找来了石匠,按照六骏的风姿造了一对赝品,还特意在南方搜索了一些奇石,一起送给袁克文。这袁克文本就对文物不甚了解,没有深究二骏真假,而真正的“二骏”却落入了赵鹤舫手中。
太宗英名垂千年,爱国义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唐太宗李世民以其传奇的人生经历名垂青史,以至于千年后民间尚有不少爱戴者。陆建章和赵鹤舫的窃宝之举本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却还是被人知晓了,并以民间小曲的形式在社会中散播,小曲中这样写道:
谁知远方来了两位贼人,串通官府阴谋盗运双马。
可怜那飒露紫和拳毛騧,失落异邦飘零在洋人家。
恰好,一位有良知的记者听到了老人在唱这个小曲,就隐秘采访了这个老人,并将双骏被盗的故事写成了文章刊发,一时间社会声讨袁世凯和陆建章的声音此起彼伏。袁克文为了平息舆论,只能将他自以为的“真品”收了起来,而赵鹤舫则更是如“乌龟”憋气一般,竟然在两年后才将两骏出手。
原来,赵鹤舫终究是行事谨慎,他并没有将文物直接交给外国人,而是转卖给了另一位大古董商卢芹斋,最终倒卖给了外国人。
1914年冬季,卢芹斋准备到北美开拓古玩生意,受当时的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博物馆的馆长高登之邀参与开幕式。高登一见到卢芹斋,就迎了上去,说道:你姗姗来迟,想必是给我带来了世界上最好的文物。
而卢芹斋呢?则是故作神秘地拿出了两幅石刻拓片,高登一看,竟然是昭陵六骏中的“飒露紫”和“拳毛騧”。卢芹斋介绍道,昭陵六骏非但工艺精湛,历史意义重大,还是唐朝大画家阎立本所画,当真是“盛唐气象”。
卢芹斋这番话既是说给高登听的,也是说给在场的诸多大文物家和博物馆代表,大家都围了上来仔细欣赏。见到时机成熟,卢芹斋直接开价18万美元,引来了众人的一片惊叹。
按理说,此刻的宾夕法尼亚大学博物馆掏不出18万美元,但在法国文物商人准备一口应允买下时,高登却咬牙表示:“那就18万美元,但要分期付款”。由于卢芹斋本就打算开拓美国市场,打算以此结交美国文物界外,自然也就同意了。
1918年,昭陵的祭坛再次传来坏消息,其他四骏也尽数被盗了。这一次偷盗者是美国文物商人毕士博和陕西督军陈树藩的父亲。 毕士博以一张银票和陈父做了一场交易,换来了军阀陈树藩的公文。
结果,陈父和毕士博就以公文为由,佯称是为了确保“四骏”不出问题,要把其运往西安图书馆妥善保护。看守昭陵的守军看到公文后,自然也就放行,最终一路运到了北草滩码头。
不过,就在毕士博自以为瞒天过海时,却被爱国义士马店主和马振华看在眼里,他们父子二人下定决心,绝不让国宝运出潼关。
毕士博要将四骏运出国,最合适的方式就是走河道。然而,到了陕西和河南交界时,负责运输的两艘船准备交界时,马氏父子行动了。原来,他们已经打点好了河南地界的艄公,将四骏“狸猫换太子”,留在了陕西,而假货则依旧被撞在了四口箱子里,“ 原封不动”地跟着毕士博到了上海,再开始远洋旅行。
就这样,历经两个月,“四骏”和毕士博总算到了费城。他志得意满,换了身燕尾服,准备接受宾夕法尼亚大学给他颁发的“考古博士”勋章。就在四个箱子抬进来的时候,毕士博向全场高声致意,声称这是昭陵六骏在美国会师的伟大时刻。
这时候,随着工人们吃力地扒开四口木箱,所有宾客都围了上来,结果变故却发生了:
木箱里哪有什么“四骏”,只有一块块刻着“不孝男”和“跪叩”的破碎墓碑。
那么,马氏父子究竟是如何狸猫换太子的呢?
这个事情的真相要等到1920年才为世人所知晓。就在冯玉祥赶走了陕西督军陈树藩后,马氏父子向他讲述出了事情的真相。
当时,马振华提前到了潼关,联络了不少爱国船工,在乱葬岗里捡了不少破碎碑块,分别装进了和“四骏”所装木箱一模一样的另外四只箱子。在给船上送食粮的时候,四口木箱经过船工们帮忙掩护,被送上了准备交接的大船。
就在两艘船准备交接时,放着“四骏”的四只木箱被推下了水,而破碎碑块的木箱则留在了船上,被毕士博带到了海外。
冯玉祥在听闻如此动人的爱国故事后,派人到河底打捞,果然捞出了“四骏”,随后被送往了西安图书馆保存。
如今,昭陵六骏中的四骏被收藏在西安碑林博物馆,向人们展现着盛唐气象,也诉说着和两骏分离的悲惨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