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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一龙自述:关闭耳朵,睁开眼睛

这个是认证

ELLEMEN睿士

2022-01-01 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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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员朱一龙的这大半年,在外人看来颇为平淡。他老老实实地拍戏,勤勤恳恳地工作,默默无言地日复一日,留给大家的是模糊的路透和高清的剧照。他不停地在人物与作品中穿梭,成为一部又一部作品的一部分。


这是他的聪明之处:既能够保有自己的一片净土,又可以在变幻的光影里做不同的表情。那么,现在的他关于表演有哪些新认识?对于剧作本身的看法,又有什么不同?大家都说他转型成功,他又如何看待这件事?


以下是朱一龙的自述。


SILVER MONOGRAM 毛毡大衣、

END GOAL 刺绣夹克

和条纹超大廓形商务衬衫

均为Louis Vuitton



困难总跟选择

一样多


大家好,我是朱一龙。我在《峰爆》里饰演一名隧道工程师——洪翼舟。今年刚好是建党100周年,又是关于中铁建老铁道兵的故事,我看完剧本就被题材与情感内核打动了。其实铁道兵的编制已经解散掉了,很多当下的年轻人,并不了解中国的老铁道兵是什么样的,也不知道他们身上发生的那些故事。而作为演员,这是一次机会,能够让我借由这部电影去弘扬老铁道兵和中铁建的精神,向大家展示我们中国力量和中国速度。


为了了解故事的背景,我们专门去了中铁建总部的博物馆,那里有关于老铁道兵的整个发展历程。回来后,我和影片中饰演父亲的黄志忠老师,便开始了开拍前的攀岩训练。我平均每天要练两个多小时,这样坚持了二十多天——可能看上去不是一个很长的时间,但其实接触过攀岩的人应该能知道,整个人挂上去,地心引力在把人往下拽,每爬一步都有种坠落的错觉,不到两个小时胳膊就会又酸又胀,连手都捏不住。


细条纹衬垫西装背心

和END GOAL 印花衬衫 

均为Louis Vuitton


训练时就已经开始有心理准备了,但真正开拍后遇到的困难还是有点超出想象。拍摄的日常状态里,我们每天都会被吊在十米、二十米的岩壁上,努力克服自己的生理反应,不让因为寒冷而发抖的身体影响人物情感的表达。有时我和黄志忠老师会彼此鼓励,男人之间未必需要说很多,一个眼神,或相视一笑,就足够了。


拍戏过程中确实有些惊险瞬间,可能大家看影片也会觉得紧张,但我这么多年拍戏的经验告诉自己,越是这种情况下,越需要专注。你一旦害怕,或是你自己在犹豫,反而更容易受伤。


这么说其实有点难为情,好像现在大家提起《峰爆》这部电影,都是“拍得很辛苦”,各方的问题也大差不差,会围绕着拍摄中的难点。这当然与题材和故事是契合的,但我在反复讲述的时候,总有点儿别扭。


道理太简单了,拍戏的辛苦都是正常的,因为我做的就是这样的工作,不仅不足为外人道,甚至当过多去讲的时候,有种本末倒置的尴尬。


灾难片也好,都市剧也好,可能在情景设置上,灾难片需要把人在寒冷的天气里吊起来,再摔到尘土飞扬的地面上,而都市剧则可以穿着大衣,拿杯咖啡,走进写字楼;但在类型之外,这是一样的。一样需要投入角色与付出心血,一样是与另一个跟自己不同的人物打交道。那些外人口中的“困难”,其实跟演员自己的“选择”一样多。


黑色西装外套和黑色针织上衣 

均为Isabel Marant

黑色绑带阔腿裤 

Ann Demeulemeester

红白色LV TRAINER运动鞋

Louis Vuitton

鸭舌帽 私人物品



在剧组的生活

是一趟旅途


最近刚拍完《人生大事》,我整个人都处于一种休整的状态中。接下来的行程,主要是为即将上映的电影《峰爆》做宣传。演员大多数时候都是听候指令,在安排下来前,我终于能抽出一段时间,做点儿自己的事。


很多人都会问我,今年有什么变化吗?我的答案跟我的状态一样稳定:没啥变化。这大半年的工作,跟过去别无二致:进剧组,作准备,拍摄,然后再作准备,拍下一场。


可能有人觉得剧组生活会有点单调。在我眼里则不然。虽然看起来只有拍戏、吃饭、休息、睡觉,循环往复,但其实非常有意思。一群不同的人聚到一起,每天在创作同一部戏,你是角色A,我是角色B,故事大部分都是假的,来源于作者和编剧的创作,但我们所有人都充满热情地把它当成真的,调动自己的情绪与情感,把自己作为工具去表达角色本身……这是一件多么有意思的事情啊。


这是理想照进现实的浪漫,也是从假转真的内心信念,更是和无数人在一起的志同道合。入行到现在,我依然无比享受在剧组的日子。


细条纹夹克、细条纹直筒裤

和红白色LV TRAINER运动鞋

均为Louis Vuitton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会觉得,一部戏要拍四个月,好长啊,但我现在发现,一部戏怎么这么快就拍完了。甚至我还没来得及细想这件事,时间在我的身上就变得飞快了。这也是我现在对待每部戏都更加珍惜的原因,因为真正进入创作的日子,永远快乐又短暂。


今年《叛逆者》播得还不错,我身边的朋友、同学、合作伙伴都有在看,最开心的是,当时我在武汉拍戏,一个老大爷从我身边走过去的时候,用武汉话喊了我一声:“林楠笙。”我是武汉人,听到大爷用家乡话喊我的角色名,说内心没有愉悦与自得,是假的。


大爷还一本正经地跟我说,你现在长得没有林楠笙好看啊。


大爷说得对,因为我当时的造型跟林楠笙有些差别,我正在拍下一部戏,但看戏的人们却留在另一个时空,我和大爷相遇了,共同回味的都是关于“林楠笙”的故事。这是演员与观众的时间错位,在我眼里也是更清醒的观察方式。


我拍完那个角色,杀青后,就已经在努力走出去了。可能那些角色都在我身上留下了一部分印记,我没有板正地思考过,也没有刻意去总结。在我看来,我从来都未曾拥有饰演过的角色的解释权,它并不属于我,它属于它的作者、属于它的读者、属于它的观众。


我们的关系,更像是旅途当中遇到的朋友。我在一个规定情境里面,遇到了原本人生不会遇到的人,这一段时间我们共同经历事情,产生情感,但是这始终是个规定情境,我们彼此终将分开。分开之后,我每次回想到那个地方的时候,都会想起有这么个人,我们一起共度了一段时光。


当然了,想要尽快从“林楠笙”那里走出去的另外一个原因,是真的有些压抑和难过。在片中我不停地把战友和朋友一个个送走,那种心境,还是封存起来比较好。


围裹式大衣和MONOGRAM 植绒衬衫

均为Louis Vuitton



绝不能成为

别人口中的你


我不是第一次听到,“《xxx》是朱一龙的转型之作”这种话了。今年播《叛逆者》的时候听到过,可能《峰爆》上映也有人会这么说,但我从来都不相信这些。


当演员这些年,我自觉不是一个天赋型选手,最多算是颇合一些观众的眼缘。刚开始演戏的时候,也总是憋着一股劲儿,在乎自己的每一场戏,想要把所有的“实力”和“演技”都调动出来,最好能一条过。


但现在的我变得松弛了很多,我不再有那种如临大敌的感觉,也不会害怕自己在镜头前犯错误,因为犯错误真的在所难免,那不会变成一个非黑即白的审判书。在这种松弛的状态下,反而容易发挥得更好。这就要求我自己,既不过分在意质疑的声音,也要自我警惕赞扬的声音。


观众喜欢看我的戏,其实就已经足够了。至于类似演技炸裂这样的评价,其实是观众在表达对我的认可,但我自己不能当真,我觉得一个好的演员,应该是当你在看整部电影的时候,你不会觉得他的演技对你来说有特别大的影响。观看者不会产生:哇,演得真好,这种情绪。因为一旦这么想,就已经是在人物之外了。


花色丝绒上衣 Acne Studios

黑色针织上衣 Isabel Marant


我在看一些很好的演员表演的时候,从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等看完之后再去回想中间的细节,我会发现他处理得那么高级,花了如此之多的小心思在里面。但这所有的一切,都不会让你在第一次看的时候有所察觉。


比如我学表演后,看戴·刘易斯演的《血色将至》第一遍根本没看出来是他,看完之后看演员表,发现竟然是他。这种回过头来的惊异感,比当下的“他演得真好”要更实在。好的表演是一把刀,同时配着一副刀鞘。


另外一个有趣的点是,我好像过了想要“追求一些极致的艺术表达”的阶段了。我上大学的时候,同学们都很喜欢去挑战一些特别极致的角色,比如演一些反派,或者生活中不常见的人,大家都觉得,好像这样特别能够体现表演的内核。


但我现在完全没这个想法了。因为你演一段时间之后你会发现,平淡的角色是最难演的。他们没有参照,离生活非常近,基本上你演成什么样,他就是什么样,并且需要跟目之所及的身边人有真实的相似之处,才能令人信服。


这可能也是我这么多年来,和导演、制片人、创作者们,彼此沟通,互相影响后产生的一个观点。我不再去刻意寻求突破了,也不想拍一些让人一看就觉得“演技炸裂”的角色,你心里很清楚,那是不够好的。当然了,也可能过两年我又想去挑战一些极致的人物,也说不定,但当下的我不想去拍拍过的类型,也不想活在大家夸赞的影子里,按照鲜花的路线计划自己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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