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让座：“老伯直接坐女乘客腿上”，为何这场风波更关乎欺弱？

广州地铁某列车上，一排座位已有6名女乘客，中间一点缝隙仅能坐下一名幼童。而一位老伯上车后要求这排的女乘客让座，被拒绝后突然坐到其中一位女乘客的腿上，双方随即发生口角。之后，老伯指着眼前几名女乘客痛骂一路，直到下车这场风波才结束。

要知道，如果仅是看“报道拟题”和“简讯内容”，很容易将这场风波归结于“大爷的倚老卖老”，或是“那代坏人已经变老”的老生常谈。只是这些概括性的论断是比较模糊的，导致我们很难从个别的事例中挖掘清楚根本性原因。所以类似的事情发生多少次，都好像很难找到治理的抓手。

从某种层面上而言，“无人让座老伯直接坐女乘客腿上”，看似是因礼让问题掀起的风波，可事实上回到风波的最终推动上，老伯的年龄只是“结构性因素”，而更为深层次的推动在于“被迫礼让者是女性”。说到底，整个车厢里也有很多年轻的男性，为何他不过去也直接坐腿上呢？

之所以这样追问，就在于以往的“礼让风波”中，“被迫礼让者”十之八九都是女性，即便偶尔出现男性的情况，也都是“大爷大妈直逼小男生”的情况。总之岁数大，已经成为“理所当然”的先决条件，所以出现这种“无礼老伯”也就不足为奇。

而同样的行为下，老伯换成年轻男生，这场风波的结局就不会这么简单。不得不承认，在我们的社会认知框架下，岁数大背后的“理所当然”就是免死牌，起码对于非致命冒犯而言，早已被对应上“岁数那么大，快别跟他（她）计较”的结构性劝说。

并且作为年轻人来讲，很多时候也真是没时间跟老年人掰扯这些不值一提的事儿。以至于，类似的风波发生也只是发生，多数时候真是很难引起普遍关注。这导致那些素质卑劣的老年人，就会肆无忌惮地去试探年轻人的底线，并毫不知耻。

坦率地讲，“理所当然”能成为免死牌，就在于“具体弱势”经过社会性的加持之后立马变成“虚拟强势”，也就是岁数大反倒成为“强势基础”，这导致老年人很容易借助道德棍棒对年轻人实施道德暴力。

这种问题在国内其实很普遍，无论是公域层面，还是私域层面，都有较为严酷的一面，也就是在是非的定性上，并不是基于事实而言的，而是有赖于道德框架和身份年龄。这使得很多时候年轻人只能硬深深吃哑巴亏。

就比如“无人让座老伯直接坐女乘客腿上”这件事情，老伯一路谩骂只是落得“老不讲理”的标签，并不会受到具体的约束，而要是年轻女性回骂或者纠缠不放，那么反倒会受到周遭的指责，比如“他那么大岁数，你跟他掰扯什么”的反向指责。

另外，单就“老伯直接坐女乘客腿上”的风波来讲，可能从“坐腿”开始到“谩骂”结束，更多的推动已转向“性别欺弱”，也就是我们前面所追问的“老伯为何不去坐年轻男性的腿”。说到底，他也是怕挨揍，别看架着年岁大说几句还行，真要是坐在年轻男性腿上，人家能容他？

所以，还是那句话，在具体的冲突境遇中，“欺弱逻辑”真是普遍存在。尤其对于老伯跟年轻女性来讲，在“理所当然”的免死牌之外，还存在最直接的“性别欺弱”。起码从道德上来讲，“老伯直接坐女乘客腿上”就是欺负人。

但往往因为“拱火较量”的氛围，性别层面的侵犯就好像被彻底消解。不得不说，“使坏如果成为某个群体的惯性”，那么它的存在性就会被一定程度合理化，也就是“惹不起，我们可以躲起”，但长远来看，这只会助长不正之风。

与此同时，既然我们可以将“被迫礼让”定性为“欺弱”，那么就可以将具体的治理程序推向无差别，无论是简单的行拘，还是必要的罚款，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成为打击这类老年人的有效手段，因为对于“那代人”来讲，最怕的就是“伤钱”和“丢人”。

或许有人会说，“怕伤钱”应该是真的，“怕丢人”真还不见得。我们上面之所以谈到“怕丢人”，其实是指“那代人”害怕被行政手段定性为无良，因为他（她）们始终觉得只有行政签章意义上的坏才是真的坏，而之外的坏可谓不痛不痒。

于此，这也给我们一个启示，在面对那些坏老人时，最好还是不能太软弱，就算不以动作取胜，在言语上还是要骂回去，要不然久而久之，坏老人会把年轻人的宽容当成是直接冒犯的默许，到那么个时候再想反击，又会是升级版的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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