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响应今年“全国交通安全日”的号召，12月1日，国内独立第三方研究机构来咖智库在京举办了《网约车聚合平台安全发展与合规建设》的主题研讨会，来自法律、经济以及证券等各领域的知名专业人士，结合各自的研究领域、亲身体会以及事实案例，对“网约车聚合打车模式”的安全问题和责任边界进行了深度探讨，并提出了安全治理的一些思路和建议，以促使行业走向合规性发展。

本次研讨会中，各位专家不仅解读了交通部等五部门发布的网约车聚合平台的管理新规，还分别从司乘安全权益、聚合平台特点、数字化治理以及安全监管思路等多个角度进行了发言讨论，以更好的认识聚合平台的本质和行业影响。

与会专家认为，就当前的数字经济发展来说，聚合平台应该是重要的治理对象，相应的监管缺位、市场的非良性竞争等一系列现象，不利于我国数字经济持续高质量发展。监管部门应有效引导市场规范化竞争，有效保护用户的乘车利益与安全以及司机的合法权益。在监管思路上，这种聚合平台模式因为存在多层嵌套的隐蔽特征，可以采取类似金融行业的穿透式监管，而平台也更需要履行足够的资质审查和信息披露的问题。

01

聚合打车模式安全风险引热议，多层嵌套加剧合规治理难度

近两年来，以高德地图、百度地图、携程、美团等为代表的聚合打车模式，给人们的交通出行提供了新的体验，但在发展过程中也出现了一些新问题。这首先表现为乘客的人身和财产安全方面，比如当乘客遭遇安全事故或损失时，责任划分变得模糊不清，聚合平台往往将责任推给提供服务的网约车平台，网约车平台可能推给具体的司机，乘客则陷入两难困境，导致维权难。而在司机端，“打工分润”模式吸引了众多司机入局，但霸王条款却让他们遭遇各种克扣，甚至有时连车况都无法保证，存在重大安全隐患。

对于网约车聚合平台对司机权益的侵害行为，北京中征律师事务所创始合伙人、执行主任黄村夫将其总结为三个现象：一是上班分运模式诱导入局，租车协议成争议。二是流量车辆无法保证，稍有不慎就踩坑。三是各种克扣难提现，平台跑路不担责。

黄村夫还提到，在安全发展和合规建设方面，网约车聚合平台既严进，提高准入门槛，防止违规司机进入行业产生安全隐患，同时也要守信，杜绝虚假宣传和套路诱惑，维护司机该有的正当权益，这是保障交通出行安全，提升行业信任的重要前提，否则就是侵蚀行业生态地基。

对网约车聚合平台来说，一般是通过具有技术和用户流量的互联网平台，与网约车平台公司合作，为驾驶员、乘客匹配供需信息，提供网约车服务。泰和泰（上海）律师事务所涉外业务部副主任漆艳认为，相比网约车自营出行平台，聚合平台不直接指派驾驶员和车辆，不参与网约车平台的价格制定，也不向用户收取客运服务费，它提供的只是信息服务，而不是客运服务，但是这种“运力信息的搬运工”首先要确保运力和运力信息的生产商的合法合规，做好把关人的角色，有必要按照《消法》的要求建立严格责任和先行赔付制度。

此前据媒体报道，网约车聚合模式是平台中的平台，是一个多层次嵌套的模式，大平台下有小平台，小平台再接入司机，一层套一层，类似商业上的多层控制结构，而这种多层嵌套结构，不仅会让平台逃避责任，也会让一些违规公司或司机有机可乘，这带来了安全监管和合规治理的难题。

参加研讨会的经济学家就指出，聚合平台的模式带来了很多挑战，其中有两个问题比较突出：一是双层平台的嵌套降低了信息的透明度。二是可能产生一些主体缺位的问题，在资源模式或者单层平台下主体比较好界定，但是在平台嵌套或者双层平台下主体不太好确定，有时候会出现互相推诿的问题。

中央财经大学经济学院副教授，中国互联网经济研究院研究员徐翔表示，从聚合平台本身来看，其技术基础是大数据+云计算等数字技术，通过在服务供给上开展创新，基于多层嵌套的服务结构为海量用户提供约车服务。聚合平台不需要网约车的运营牌照，由中小型的网约车平台对车辆、司机和乘客负责，这些平台不需要花费高昂的拓客成本，其中可能存在监管制度缺失与治理能力不足问题。如果整体服务结构的内部治理机制不完善，将可能直接影响到位于平台两端的用户与司机的利益。

02

聚合平台权责明确成共识，专家称穿透式监管有必要性和重要性

今年4月，交通运输部等五部门联合发布《关于切实做好网约车聚合平台规范管理有关工作的通知》，要求做好网约车聚合平台规范管理工作，切实保障乘客和驾驶员的合法权益，促进网约车行业规范健康持续发展。今年来，关于网约车聚合平台违规调价、司机核验不严、售后服务不完善等问题的监管风暴，已经在全国范围内展开。

此前，关于网约车聚合平台的安全治理，就有多位专家指出，网约车聚合平台的合规成本很低，只是做信息撮合的中介，存在平台责任不够明确、从业人员和乘客合法权益保障不到位等问题，而成本的责任与市场权利应该匹配，否则这样的差异可能导致不公平竞争，所以要构建一个更加公平竞争的市场，则需要明确成本、权力和责任的关系并让其相匹配。

此次研讨会上，与会专家也提到，对当前的数字经济发展来说，聚合平台应该是重要的治理对象，相应的监管缺位、市场的非良性竞争等一系列的现象，不利于我国数字经济的高质量发展。在徐翔看来，整个聚合平台的治理过程中要坚持权责对等、数据安全、流量管控的三大原则，方案设计上希望注重平台企业和政府的监管，让企业发挥社会服务作用，发挥非正式规则与正式规则的互补作用，以实现聚合平台的综合治理模式创新。

而在聚合平台的安全治理和监管思路上，上述经济学家表示，对于这类嵌套式平台的商业组织模式，穿透式的监管将变得更具必要性和重要性，这主要有四个方面：一是更好的资质隔离；二是聚合平台对接入平台要履行足够的资质审查和信息披露的义务；三是在一定的情况下，聚合平台需要穿透接入的网约车平台，对接入平台上的主体进行资质审查和信息披露；四是要切实履行好首问负责制的责任，包括客服响应、赔偿责任等方面。

黄村夫最后也表示，要防止网约车行业出现聚合平台劣币驱逐良币的情况，就是要立规，只有立规才会相对规范起来。“一是安全运营需要有保障，二是线上服务的能力要提升，对于任何的投诉和纠纷要及时处理，包括资金的安全，或者是有什么损失、赔偿等等，达到有求必应，有诉必应，这样才能引导行业走向有序规范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