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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灯》

华夏观察

2022-07-05 1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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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谢建军

童年的时候,家乡虽通了电,但每到黄昏却经常有停电的现象。那时我胆小如鼠,很怕黑,一停电就紧紧抓住母亲宽大温暖的手,往她怀里钻,害怕一松手,就会被人们传说中的魔鬼勾去。母亲一面安慰我,一面从灶台上取下煤油灯。那灯盏是四方形状的,镶上了镜片,母亲总把它擦得一尘不染。我常常看到母亲哈着热气,用缠着纱布的手指伸进灯盏里来回转动,灯盏也就变得锃亮了。

散文|《灯》

母亲小心地划上了一根火柴,将煤油灯点燃,跳动的火苗发出昏黄的光,尽管很暗淡,但给我增添了许多胆量。这时,我可以松开母亲的手,看她在屋里屋外忙忙碌碌。而且很长一段时间,我就在这昏暗的油灯下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看自己心爱的小人书。这时候,母亲总陪着我,有时纳着厚厚的鞋底,有时拿件旧衣服缝缝补补。煤油灯昏暗,而且跳跃不定。母亲担心我把眼睛看坏了,便叫我一放学就做功课,但我总是扔下书就跑出去“撒野”。有一次母亲发火了,把我屁股痛打一顿。之后,又心疼地摸着我红肿的屁股,心疼不已。此后,我再也不敢放学后玩到天黑才回家。小学毕业后,我以优异成绩考进了镇中学,而和我差不多年纪的伙伴,有的提斧头学手艺,有的到城市去打工。母亲为我高兴,她与人聊天,从不承认我是个聪明的孩子,她总是说我只不过比别人多熬了些灯油罢了。

散文|《灯》

上了初中,我很想拥有一盏台灯。一次在吃饭时,不经意就讲了出来。父亲端着饭碗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没有作声。一个月之后,父亲省下了他一个月的烟钱从拾破烂那里换回一盏台灯,经他一阵摆弄,居然亮了。父亲又用有机玻璃做了一个小小的灯盏。每到晚上,我就打开台灯,整个屋子里充满了柔和的光,我很兴奋,终于拥有了自己的台灯,就可以在自己的台灯下做我的功课了。那时候,母亲常常一个人在灯下整夜缝缝补补,忙家务,好几次看着母亲灯下忙碌的身影,我想放下手中的书,为母亲做些什么。母亲却是说:“只要你把书念好了,我就心满意足了,吃再多的苦也心甘。”

初中毕业我又上了高中,这盏灯一直陪伴着我,每次用后,我就把它擦得锃亮锃亮。


(原载《湘乡报》图片来源网络,图文无关)

作者简介

散文|《灯》

谢建军,中国企业文化促进会副会长、湖南省社科联常委,湖南省企业文化促进会执行会长、湖南省人民检察院人民监督员、湖南师大企业文化研究中心执行主任、客座教授、湖南工商大学客座教授、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湖南省湘江书画院执行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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